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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弗兰基的蓝色琴弦》

15.8 1年前 中图网 领券购买

内容简介:

毕淑敏、余秋雨、金士杰、董卿、井柏然、陈妍希、俞敏洪等力荐本书作者

哪怕再不起眼的才华,也有影响他人、改变命运的力量
现象级畅销书《相约星期二》作者阿尔博姆,再次拨动人类的心弦
六根蓝色琴弦,六次人生的转折,每一次都是震撼人心的绝响
这是一部魔力的小说,每个字都仿佛在燃烧
音乐版的《阿甘正传》,将虚构的人物嵌入真实的美国音乐史
如果你深陷迷茫,或被悲观和怀疑包围;或者为了生计拼死拼活,忘记享受生活、忘记身边的爱人,请一定读读这本书

它是一针镇定剂,能让你深深震撼,然后变得平静和清醒

节选:

1

我是来收回珍宝的。
他就在那里,躺在棺材里。其实,他已经归我所有。只是一个尽职的乐手会肃然保持姿态,直到*后一个音符演奏完毕。此人旋律已终,只是吊唁他的人不远万里而来,为他再添几个小节,算是某种尾声。
让我们倾听。
天堂可以等候。
我让你受惊了吧?我不应如此。我并非死神。你是说那个头戴兜帽,散发腐尸气息的收割者吗?就像你们年轻人说的那样—得了吧。
我也不是你们临终时人人惧怕的大审判官。我是谁,可以审判一条生命?我曾与善者恶者同在。此人之过,我不予裁决;此人之善,我也不加衡量。
关于他,我确实所知甚多:他以吉他编织的魔咒,以深沉的带有气声的歌喉颠倒的众生。
他以六根蓝色琴弦改变的那些生命。
这些,我都可以讲。
或者,我也可以休止。
我总要腾出休止的时间。
你觉得我闪烁其词?有时如此。我也会温柔甜美,舒缓沉静,或者呕哑嘲哳,怒气冲冲,会晦涩难解,也会简单明了,如泻沙般抚慰,如针扎般疼痛。
我是音乐,我来这里,是为取回弗兰基·普雷斯托的灵魂。不是全部,只是较大的那部分,那是他降生时从我这儿拿走的。无论他用得多么精心,终归只供借用,不可占有,离世的时候终须归还我的。
我要收集起弗兰基的才华,散播给新生的灵魂。有朝一日,我也会这样处理你的灵魂。当你**次听到旋律就抬起眼睛,或者脚随鼓点打起拍子,那不是毫无缘由的。
人人都是有乐感的。
不然,上帝为何要赋予你一颗跳动的心脏呢?
当然,你们中有些人从我这儿得到的比别人要多。巴赫,莫扎特,乔宾,路易斯·阿姆斯特朗,埃里克·克莱普顿③,菲利普·格拉斯,王子——仅举你们世间的几个例子吧。他们每个人在呱呱坠地时,我都觉得出,他们伸出小手抓住我。告诉你一个秘密:才华就是这样赋予他们的。婴儿睁开眼睛之前,我们环绕在他们身边,呈现出绚丽缤纷的色彩,他们**次握起小拳头时,其实就是在抓取*令他们着迷的颜色。
这些才华将与他们终生相伴。那些运气好的(反正我认为他们运气好)选了我—音乐。从那一刻起,我寓居于你的每一声哼唱,每一声口哨,每拨动一次琴弦,每弹奏一下琴键。
我无法让你永生不死,我没有那样的神力。
但我会充盈你的生命。
是的,我也曾充盈棺材中那个人的生命,我那神秘而饱受误解的弗兰基·普雷斯托。他刚刚死去—在座无虚席的节庆音乐会上,众目睽睽之下,先是腾空而起,飞升到屋顶,随后坠落到舞台上,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。
此事颇为轰动。即便今天,参加葬礼的人聚集在这座具有几世纪历史的巴西利卡式教堂中,还在问:“是谁杀死了弗兰基·普雷斯托?”因为,他们说,没有人会那样自己死的。
这是事实。
你知道吗?他的名字其实是弗朗西斯科。他的经纪人试图隐瞒这一点。他们相信,对美国乐迷而言,“弗兰基”这名字更顺口。比如在他的音乐会上,女孩们会尖叫—“弗兰基!我爱你!弗兰基!”我想他们说得没错,简短的名字更适合让人迷狂。然而,你无法改变过去,无论你如何打造未来。
弗朗西斯科是他的真名。
弗朗西斯科·德·阿西斯·帕斯夸尔·普雷斯托。
我倒是蛮喜欢这名字的。
给他命名的那一夜,我在场。
没错。关于弗兰基·普雷斯托降生的不为人知的细节,那些史学家和评论家,甚至连弗兰基自己都一直称作谜团的事情,我知道。
你想听的话,我可以告诉你。
很惊讶吧?一开头我就乐意抖出这样令人垂涎的故事?可是干吗要磨磨叽叽呢?我不是像理性或数学那样“迟钝”的天赋。我是音乐。如果我赐予你歌唱的才华,你一开口便会崭露出来。作曲呢?*好的乐句往往在开头**节。莫扎特的《弦乐小夜曲》,听过吧?当,哒–当,哒–当,哒–当,哒–当?他在古钢琴上弹出这些音符时,禁不住哈哈大笑。用了不到一分钟。
你想知道弗兰基怎么来到世上的吗?
我会告诉你。
就这么简单。
故事发生在这里,西班牙的比利亚雷亚尔,一座七个多世纪前由一位国王建造的海滨城市。我喜欢凡事开头都标上拍号,好记下时间,所以让我们把时间标在一九三六年八月,以不规则的6/5拍,因为彼时西班牙正处于血雨腥风之中。一场内战。人们暗中称之为ElTerrorRojo(红色恐怖)的东西,正在逼近这几条街道,说得更具体些,是在逼近这座教堂,神父和修女们大多已逃避乡间。
那一夜我记得清清楚楚。(是的,我有记忆。没有形体,却有无穷无尽的记忆。)天空雷电隆隆,暴雨哗哗倾泻在人行道上。一位待产的年轻母亲,匆匆走进教堂,为腹中的胎儿祈祷。她叫卡门西塔。纤瘦的身材,高高的颧骨,浓密的黑葡萄色卷发如同波浪。她点燃两支蜡烛,画了十字,将手放在隆起的腹部,之后便痛苦地弯下身子。分娩开始了。
她叫了起来。一位长着淡褐色眼睛、牙中间有条细缝的年轻修女跑过来,扶起她。“安静,别出声。”修女捧着她的脸说。她们还没来得及赶往医院,前门便被撞开了。
突袭者来了。他们是反对者和民兵组织,对新政府恨之入骨。他们摧毁全国各地的教堂,此番也是为此而来。圣像和祭坛被亵渎损毁,庇护之所被焚为焦土,神父和修女在圣所中惨遭杀害。
你会以为,在此类恐怖之事发生时,新的生命会惊悸而僵冷,不再出生。不会的。无论是喜悦还是恐惧,都不会拖延生命的脚步。对母亲子宫外面的战争,未来的弗兰基·普雷斯托一无所知。他已经准备出场了。
我亦如此。
年轻的修女慌忙扶着卡门西塔,匆匆沿一条几世纪前修建的秘密楼梯爬到一个隐蔽的房间。此时,袭击者正在下面捣毁教堂,修女将弗兰基的妈妈搀到一个烛光映照的角落,安顿她在一条灰毯子上躺下。两个女人都急促地呼吸着,一呼一吸,形成节奏。
“安静,安静。”修女不停低语。
雨点啪啪,似木槌敲打屋顶。雷声隆隆,如定音鼓。楼下,突袭者在膳厅中纵火,火焰噼啪爆响,如同几百只响板。为数不多尚未逃离教堂的人发出尖叫,高声的、祈求的哀号,回应的则是施暴者低沉凶狠的喝令。高高低低的声音,噼噼啪啪的火焰,鞭打般的狂风,鼓点般的雨声和爆炸般的雷鸣,编织成一曲愤怒的交响乐,盘旋上升冲向高潮,就在突袭者猛力推开圣帕斯夸尔的墓穴,准备亵渎他的遗骨时,巴西利卡式教堂忽然钟声齐鸣,令所有人举头仰望。
就在此刻,弗兰基·普雷斯托降生了。
他的一双小手紧紧攥着。
他从我这儿拿走属于他的那一片。
啊–啊–啊。这故事我已经讲起来啦?我得考虑一下谋篇布局。讲一个人的出生是一回事,讲他的一生可是另一回事。
我们暂且离开灵柩,去外面待会儿。朝阳灿烂,人们从停在狭窄街道边上的车里钻出来,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。此时,到达者寥寥无几,应该还有很多人没到,依我计算—我算得总像打拍子一样准—弗兰基·普雷斯托在有生之年,曾经在三百七十四支乐队里演出。
你会想,那一定意味着他的葬礼规模浩大。
但是,每个人此生都会加入乐队。只有某些人演奏音乐。弗兰基,我的爱徒,不只是吉他手,不只是歌手,不只是很长时间不知所踪的著名艺术家。他童年历经忧患,正是由于这些苦难,他获得了一件礼物。一套使他有能力改变生命的琴弦。
六根琴弦。
六条生命。
我怀疑,正因如此,这次告别才会别有趣味。也正因如此,我才会留下来听吊唁者发言—弗兰基不同凡响的交响曲,由他的亲朋故旧来演奏。还有他离奇的死亡,以及他临死前如影随形地跟着他的那个幽灵般的人物。
我想看到这问题得到解决。
音乐渴望解决。
可此刻,我该休止了。絮絮叨叨弹了这么多。看到教堂台阶上那些抽烟的男人了吗?那个头戴粗花呢圆顶礼帽的人?他也是乐手,一位小号手。曾经十指灵活,而今垂垂老矣,正与病魔搏斗。
听他讲一讲。
每个人此生都会加入乐队。
而弗兰基曾在他的乐队演出。

  
编辑:关耳木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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